原来这才是春秋:丢人现眼

原来这才是春秋:丢人现眼
转眼间,鲁僖公鞠躬尽瘁了,于是鲁文公继位。而藏文仲年岁渐高,执正攵一职就交给了鲁僖公的弟弟公子遂,因为封邑在曲阜东门之外,又叫做东门襄仲,是东门这个姓的得姓始祖。
与藏文仲相比,东门襄仲的学问可就差得太远了。
鲁文公四年(前年),卫国的宁俞来鲁国聘问。按照鲁国的习惯,同姓国家来的客人都是兄弟,接待标准要高于异姓国家。当然,齐国虽然是异姓国家,可是那是姥姥家,接待规格与同姓国家相同。所以,宁俞来到,接待规格很高。
鲁文公亲自请客,六卿作陪。不过,藏文仲请了例假。为什么说是例假?因为老爷子年岁太大,身体不好,这种迎来送往的事忄青照例就不参加了。后来不知道为了什么,例假成了月经的代名词。
国君请客,那可不是胡吃闷喝,那是有讲究的,吃什么喝什么奏什么音乐都不是亂来的,都是按照周礼来的,一来表示郑重,二来也是文化展销。这一次,按照东门襄仲的布置,伴奏音乐是《湛露》和《彤弓》两首诗。按照规矩,宁俞就应该在席间答谢或者吟诗作答。可是没想到宁俞只管吃,什么话都没说。
“哎,宁俞据说很聪明啊,怎么这么不懂规矩?来到礼仪之邦,一点礼也不讲啊。”鲁文公有点不高兴,不过他觉得一定有什么原因。
于是,散了席,文公就派东门襄仲去问问宁俞究竟是怎么回事。
东门襄仲不去,因为他自己心里没底,他把这活改派了司马公孙敖,公孙敖是谁?庆父的儿子。
“老宁啊,我家主公让我问你呢。怎么吃饭的时候我们奏了音乐,你没什么反应呢?是我们什么地方失礼了吗?”公孙敖来问宁俞,他这人大大咧咧,也没有拐弯抹角。
“你不知道吗?”宁俞反问。
“我知道什么?我知道还来问你?”公孙敖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。
“我问你,你们奏的是什么音乐?”
“什、什么音乐?我也不知道啊。”公孙敖说,他是真不知道。对于周礼这套东西,他根本没兴趣。
“你不知道?怎么会?鲁国不是礼仪之邦吗?你怎么这都不知道?”宁俞吃了一惊,传说中的鲁国不是人人懂礼的吗?鲁国的卿怎么会连这个音乐都不懂?
“嗨。”公孙敖笑了,笑完了说:“什么狗屁礼仪之邦啊,那只是个传说,那套东西早过时了。哈哈哈哈。”
“啊,我听说各国都派人来鲁国学礼啊,那不是什么都学不到?”宁俞不敢相信。
“那也不是,我们专门有人接待各国留学生啊,他们学到的都是正宗的周礼。嘿嘿,挣点文化钱嘛。”公孙敖说的都是实话。
“唉。”宁俞叹了一口气,无话可说了。
“老宁啊,别光叹气,说正事啊。”看见宁俞叹气,公孙敖有点尴尬,要不是鲁文公一再叮嘱要问清楚,他都不好意思再问下去。
“我告诉你吧,那两首音乐一首叫做《湛露》,是天子宴请诸侯的,另一首叫做《彤弓》,是天子奖励功臣的。鲁侯不是天子,我也不是诸侯,奏这样的音乐,我怎么有资格答谢呢?所以,我只好装作没听见。”宁俞说完,公孙敖这才恍然大悟。
说来说去,音乐选错了,该唱《辣妹子辣》的时候,放了《好日子》。
(《湛露》和《彤弓》均见于《诗经&#;小雅》)
公孙敖回去把事忄青一汇报,大伙都很尴尬。鲁文公满脸通红,他觉得太丢人了。
“嗨,没想到,没忽悠住他。”公孙敖没当回事,还挺高兴。
所有人都瞪了他一眼,虽然人人都知道鲁国的礼乐不过是在忽悠全世界,可是在家门口出错无论如何也是件丢人的事忄青。再说,事忄青要是传出去,今后还怎么忽悠?
“不对啊,记得上次吃饭的时候,咱们还用过这两首曲子啊,还是臧老定的啊。咱们能用,怎么宁俞来了就不能用?臧老弄错了?”东门襄仲有点不服气,感觉宁俞是少见多怪。
第二天,东门襄仲前去臧文仲家中讨教这个事忄青。
“唉,人家宁俞是对的,可是我也没错。”臧老爷子说了。
“那,那就是我错了?”
“就是,咱们鲁国可以用天子之礼,所以,关起门来,用天子招待诸侯的音乐是没有问题的。可是,外国人来了,咱们的音乐就得降一级了,否则客人的级别就不对了。”臧文仲解释,原来,学问在这里。
“唉,看来,我们必须要摆正位置了,忽悠老外也不能用忽悠的态度了,必须有点技术含量了。”东门襄仲感慨,他对此感到有些羞愧。
“对于周礼,还是那句话:认认真真抓形式,扎扎实实走过场。”臧文仲教导。
东门襄仲走了,臧文仲叹了一口气,自言自语:“唉,看来,东门襄仲这一辈都是些废材,鲁国在他们手上好不了。鲁国要有起色,恐怕要等到季孙行父掌权了。”
季孙行父是谁?季友的孙子,又叫季文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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